要说乌都真是不幸,因为对橡胶过敏,他做实验只能戴合成树脂的手套。这过敏就让他身边也没有女人,因为他没法用避孕套呀,30多岁的男人了,看着昔日的同学个个抱得美人归,他心里那挠得呀,连窑子都不敢逛。这都是跟我喝500毫升啤酒后和盘托出的,就这孬样,心还不甘。我办了网络,说你可以用无线网卡和我分享。可怜他一直用手机当网卡,又慢又常断线,我说我给你个网卡吧,他拿来一看,说中国制造啊,不要不要,质量不好,非得自己去买一个,回来给我瞧,翻过来一看,还是Made in China。我这网就比他手机快多了,从此他可以轻松看视频了,放着震天响的重金属,屏幕上一个裸女在跳舞,还一脸兴奋要拉我一起看,我可实在受不了他房间那股驴味儿,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一声赶紧逃回屋把自己门关了,上阳台长长吸一口新鲜空气。他也真有耐性,每天重复五首曲子,从来不变,干什么都放,幸好房间隔音效果不错,我也就不做理会。乌都还与实验室的胖妞有些暧昧,胖妞也是东德人,是奥斯本实验室的,到迪特马这里做实验,长着有脑袋三倍大的屁股,或者说有屁股三分之一大的脑袋,实验室作风也是一团糟,把别人的东西用了,放回原位,不跟你说,下次一想用,咦,怎么没啦,一问,啊,不知道,气得你骂娘。胖妞订了婚,乌都还经常跟胖妞两口子出去玩,采蘑菇啦,烧烤什么的,或者出去下馆子打尖儿。平时两人在实验室就是斗虫虫,扭扭捏捏。一次我去实验室找乌都,看他站那,喊他不答应,两眼直勾勾看着前面,我顺着他眼光看去,发现胖妞坐在那里背对乌都给琼脂糖凝胶加DNA样,因为穿着短袖,胖妞的胸罩两条肩带已经滑落到了手臂上,她自己专心加样,对这一失态浑然不知,却被乌都看着正着,直愣愣瞪着两丸儿快掉出来的浅蓝色眼珠子,不知在YY些什么。